2006/11/28

請問,我可以只做訪問,不寫稿嗎

許多人均認為,當記者好處甚多,可以訪問喜歡的人如明星、議員等,沒錯,這是一個平台讓我可更易接觸他們。可是,當愈接近他們,你便會發現,他們可能不是如此的高不可攀;亦可能不是如此的平易近人。

記得第一次邊問的對象,是漫畫家、band友兼潮人林祥焜。人未到,已教曉我當記者的必備能耐──等!

待上數小時,奉獻了我在城市大學的首次走堂,從此,「走堂」、「訪問」和「寫稿」,成了我的上莊三件事。

不說不知,原來薛凱琪時常到林的band房練歌,band房內還懸掛著薛凱琪的海報。這是我之前看林祥焜的漫畫《果醬》、把「同人誌」弄個明白,也不能知道的。

另一次難忘的經歷要數三月二日,我們訪問湯家驊議員。

那天,我錯過了死黨到婚姻註冊處做傻子的情境;也放棄了和好友慶祝牛一的機會,過海做訪問。我的網誌是如此寫著:

沒錯,約了湯家驊九時半在金鐘訪問,然我八時四十二分才醒來。

八時四十七分,我可能比奧雲還要快的跑到soc房,拿取資料和名片。

趕趕忙忙的抄寫,慌慌張張的跑到九龍塘地鐵站,我只想起一句話:「一覺醒來,什麼也不管用。」

問問朋友我們訪問的地點,換來的卻是支吾以對,全因那個地址消失了,遂只好硬著頭皮跑到湯議員的辦公室。

計程車到達了「目的地」,可辦公室找不著湯議員的踪影……

原來是湯大狀的律師事務所……

再一次,是再一次乘計程車,東奔西跑,終於在約十時看到了筆挺西裝的湯家驊,訪問開始。

湯家驊在訪問中給我的形象是真誠、實幹,沒有半點浮誇做作,看著香港的政治環境和生態,無不令他痛心疾首。

他為了香港、為了民主,真的付出了很多……

另一次難忘經驗是採訪學聯週年大會,那次焦點集中在學聯代表會以修章改善架構為由,削去社運資源中心的地位和功用。兩日一夜的大會,在會場內外走訪著,我也以為自己真的是新聞界的一員。

走訪了數十個有關人士,看了以吋來量度厚度的資料,才有一點兒眉目。

是次事件,教我明白新聞報道不是客觀的(哲學的定義來說也是),當我看了無數份文件,訪問了無數位人士,真的難以找個人比我更能了解事件,只要我作出細心的分析,誰對誰錯我豈不略知一二?

何況,人始終有感情,你我極難以寫出去人性化的文章。故此,說實話,我所寫的文章全都是有立場的,寫我把事情掌握過後認為的「真相」,從以把其突出,希望公眾關注。

在此,最好以蘇玉華解釋演繹舞台劇的突點,來說明報道新聞的應有態度:「不是誇張,是放大。」

加入編委會的好處,是認識了不同層面和階層的人士。你會認識一些對社區對人有所關懷,為他們幹了很多有意義的事的人,他們在這社會縱然得不到認同,這不過是他們的表達方式有異於主流價值,在我心裡是由衷的感激和敬重他們。

另有一些人,可說是「卡片黨」的成員。在此,容我引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地理學博士研究生梁啟智,為「卡片黨」下的定義:去過幾次旅行就自稱旅遊玩家,上過一次電台就自稱客席主持。他們總是不會放過交換名片的機會,總是在不斷找尋見報的方法。

我見過的「卡片黨」成員,名乎其實「講就天下無敵」,總拿這拿那來邀功,即使他們徒其虛名;拉關係和名人會面,在其面前顯得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來搏上位,好讓那些名人可輕撫他的髮際且說一聲:「乖!」少不免的,當然是自以為自己很捧,everything under control!自吹自擂的程度一如電影《大丈夫》中,曾志偉在色情網吧和一班女孩講數後,杜汶澤對他所說的話:「其實我唔知你爭取到d咩返黎,不過,你好勁。」

梁啟智說這些人是時代的反映:在傳統晉升階梯苦無出路的年輕人,正按此途又一次發揮香港人的「執生」精神。

噢,我沒有這麼「執生」的能耐,看來我只有被社會淘汰了。

有些人,他們明白你的位置,你的處境,明白這項工作對你的重要程度,從而適度的改變對你的要求,致令你沒那麼辛苦。當這些人的下屬會很窩心感激,他的體諒和態度,教下屬知道,他當你是人。

相反的情況就如一輛汽車,你整天也運行著它,不久將來這車子定會七勞八傷,很快報銷。

原因,是你把它當作機器,甚至是機器內的一顆縲絲,你勞損了嗎?不打緊,趕緊換上新的零件,快快工作,不要嘈不要吵。主人的命令也不聽嗎?

階級觀念得要命。

最後一些,俯拾皆是的,就是只懂問「我可以只訪問,不寫稿嗎?」的人。他們希望凝住了和名人偶像訪問的那一刻,卻希望消滅埋首寫稿,痛苦地擠不出文字,明明我懂寫字,為啥我寫不出來的一刻。對呀,便宜拿盡,貢獻全無,在社會遍地皆是,當然,他們最後也會墮進唯一的下場:被人所唾棄。

二十多年前,台灣有一班律師,他們不向極權專制統治屈服,如之對抗,其中一位律師更在二十年後有幸當選為總統。二零零零年,以清廉見稱的他孑然一身的向民眾揮手,六年後的今天,他和他的黨也因絕對的權力,導致數以萬計的民眾日以繼夜地喊他下台,支持度是從前極權專制政府也未有的12%。是甚麼使他和他的黨由人民那邊,拉向對立;是甚麼使他們在短短數年由青青的喬木,變成今日的枯樹?

我又開始不知所云了。

寫這篇文章,是希望自己為這麼有意義的一年來個round up,記下一點點所感所想,從新檢視自己一次:記下自己在「編輯委員會」這個容器內的,容下了我的什麼;容不下我的什麼;從他人當中學懂不同階層的立場和利益,以了解他們,待自己日後不論在上中下層時也了解各階層的需要。也再一次提醒自己:訪問了便要寫稿如此永恆不變的定律。

好讓自己,再上路。

2006/11/27

《一九八四》與《二零零六》

「『黨掌握的真理,就是真理。……黨叫你不要相信你耳聞目睹的事實,這是他們最終最根本的命令。』這段摘錄自喬治‧奧威爾最後一部小說《一九八四》開首部份的文字,是主角溫斯頓‧史密夫的日記內容,他不理會寫日記可能引起的危險,嘗試憑藉建立還算是基本及客觀的事實以示自己仍有理智。」Mike Ingham, Associate Professor in English Department of Lingnan University, Hong Kong

今天剛巧閱到這段文字。

經典之所以是經典,除了是超越了地區的界限,還超越了時代的掣肘,所以,對不起馬田史高西斯,你的《的士司機》在我心中,不是經典。

《一九八四》、《動物農莊》才是。

所以我才效法史密夫寫日記,而不是說:「Are you talking to me?」

看看程翔、那個被毒死的俄國特工和那個因敢言而被殺的俄國女記者,便清楚,為啥《一九八四》是經典。

不要告訴我什麼國家富強經濟發展,因為經濟發展和良知不是對立;不要告訴我什麼國情,我只知道,放諸四海皆準的道理:所有審判均應公開公平公正、所有言論均需要得到捍衛。即使不一定做到也要盡能力維持,這就正如社會一定有罪案,難道就因為不能完全阻止而放任罪案發生?而內化成理所當然?麻木?

奈何世界麻木的人多的是。

從小我們不是學會,做人應該光明磊落,不應不擇手段嗎?為何長大了,我們把這些道理推到堆田區裡去?

一個國家,連這麼小小的道理也不懂,更何況,是一粒塵?

幸好,總有些人的骨子裡,是尚有一點點良知,尚有一點點明辯是非的能力,你認為自己得勝了嗎?對不起,你這麼討厭的行為,已看在眾人眼裡。人心思變,到時,請不要問人們對你幹過什麼,而是,你對人們幹過什麼。

「是的,孔子、莎士比亞、畢加索、愛恩斯坦---除了那些曾進行大屠殺的人,誰會記起政治家!」----Mike Ingham, Associate Professor in English Department of Lingnan University, Hong Kong

2006/11/24

一個人比一個國家還重   梁文道

看梁的文章,許多時也會被他動之以情感動,但久久不能轉化成淚,今天,在這死亡周最後一天的早晨,淚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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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程翔,還是相信中國政府?這一點也不是個簡單的問題。這個問題的份量太重太重了,因為它就像一個天秤︰一端是個半生清寒,只有一管禿筆在手的書生,而且還身陷囹圄達四百多日,與世隔絕;另一端則是正在崛起的超級大國,擁有全亞洲兵員最多的軍隊,並且吸引了全球的目光,每年造訪投資的外人不可盡數。然而,就是這麼不平衡的兩顆砝碼被放在了同一尺度之上衡量,兩個強弱輕重得如此懸殊的角色居然共同出現在人民心目中的正義天秤,這比大衛對哥利亞的較量還要懸殊,還要叫人驚訝。更令人驚嘆的是,這個天秤居然向程翔那一面傾斜,一個人竟然要比一個國家還重。

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整場較量是多麼地不公平。四百多天以來,沒有人聽過程翔的半句話,也幾乎沒有人能為他傳出半句消息。但是另一方面卻有人可以不停放風,不斷傳布這樁所謂「間諜案」的最新內幕。可笑的是,這些消息,這些風聲,不只不能令人相信國家,反而更加啟人疑竇。

且看那無端在網上流傳的判詞,本該是「國家機密」的一部分,除了國家機器本身,有誰能把它洩露出來?可是它能叫人恍然大悟,發現程翔果然是個賣國的間諜嗎?裏面說程翔雖然否認自己為台灣的情報機構工作,但「他心裹知道『歐亞基金會』」其實是間諜組織。看了這番話,真叫人放心。因為程翔還是那位大家認識的程翔,他沒有屈服在任何壓力之下,他不肯承認他不知道的事情。所謂他的「自首」,反被這份判詞證明是個笑話。

更何況,甚麼叫做他「心裏知道」呢?打從甚麼時候開始,我們國家的刑偵人員都成了精通玄學的術士,能夠看透囚犯的心?還是我國的科技進步一日千里,發明了連美國中情局都艷羨不已的讀心機?這樣的話都能拿來當判詞,我們只好把天秤朝程翔那頭斜放。

再說《大公報》網站公布的那篇專文,記者走訪了四個內地法學專家,有他們出來力挺法庭判決,應該再無疑慮了吧?可惜,百密一疏呀。整場審訊既然不對外公開,記者更沒有機會得到任何偵訊過程的材料,那篇專文的工作有哪來的判詞?那些法學專家又憑甚麼知道他們本來不該知道的內情,好作出他們的權威判斷呢?資訊的不對等只能叫我們讓這個天秤更詭異的往一個人那端靠。

那個人是怎麼樣的人呢?我們都曾聽過程翔的同學同事出來為他證清白。我做不到這種事,因為我與程先生只有數面之緣,談話也不過十來二十句,但我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是在甚麼時候。

一九八九年六四大屠殺之後,香港曾有一陣騷動,叫人對未來充滿希望。那時人人都談民主教育要深化,不只民間辦學風起雲湧,都說要繼承天安門廣場的民主大學;連一些向來風花雪月的專欄作家都出書大談自己認識民主的經驗。最令人期盼的,是三份週刊的面世。一份就是前《文匯報》社長李子誦先生走出來開設的《當代》;另一份是號稱要辦成香港版《美國與世界新聞》的《香港政經週刊》;最後就是佐丹奴老闆黎智英創辦,且唯一存留至今並終於左右了香港媒體大勢的《壹週刊》了。

那時程翔及劉敏儀夫婦雙雙隨李子誦先生離開《文匯報》,劉敏儀以兼職的形式為《當代》雜誌組織副刊文稿,蒙她不棄,我這小伙子遂有幸在《當代》與其他作者合寫一個藝評專欄。當年可還沒有互聯網這回事,每有文章要配圖片,我都得自己帶上雜誌社。三家同年面世的週刊裏面,《當代》顯得最傳統也最寒傖,單色印刷的內文比起另外兩大對手,實在很不顯眼。到了他們的辦公室,情形更是一目了然,就那十幾個人忙得團團轉,與《壹週刊》那寬敞舒適的辦公大廳,近百個人頭聳動的盛況不可同日而語。

就是那時,我見過程先生一眼,他還對我這年輕人說過兩句鼓勵的話。十多年後我曾問他可還記得那次初識,記性再好,他也是不可能記住的了。但當時的情景,那種亂糟糟的感覺,我卻記得一清二楚。大家都知道,三份刊物裏面稿費就數他們最低,員工的薪水更是怎樣都比不過掀起了全行加薪潮的《壹週刊》。但正是這份《當代》卻最有文人辦報的氣質,十幾個人為了理念賣命,就如程先生從前棄高薪厚職而就《文匯報》一樣。他們這伙同志沒有選擇媚俗的話題也跟不上圖像主導的潮流,憑的就是老派新聞人筆底的功夫和見識。很自然地,數年以後《當代》停刊了。

所以我雖無親炙程先生的機會,但我還是可以知道他的為人,因為我們看一個人最重要的是看他幹了一番怎樣的事業。他們夫婦倆參與的這份雜誌或許已經沒有太多人記得,但年少的我卻在他們和《當代》的身上看到了知識份子的榜樣。時窮節乃見,在大是大非的關頭,大丈夫寧捨棄安穩的環境,也要為理念拚搏到底。

如果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座正義的天秤,那麼在我的這座天秤,程翔一定比整個國家還重,因為他是個大丈夫。說一個大丈夫為了區區三十萬賣國?這是今年我聽過最侮辱人的笑話。

2006/11/21

不要讓我死去

如果那個晚上,阿芝多吃了幾粒藥,或者救護車來遲了,我就沒法看她寫名牌。

她可說是個文化人,又寫專欄又寫劇本又做DJ,十七歲時已在節目中開解他人,有吉士。

「不要讓我死去」,這既是她專欄的名字,我想也是她如今人生的座右銘。無論做甚麼,我們的目標就是:「不要讓我死去」。

努力的,不要死去。

2006/11/19

寧要面子 不要梯子  聰題

edit版應該在過幾天的明報網刊載,題目是聰的點子,我們開始互為大家的文章起題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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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多星期是城大的畢業典禮,許多師兄師姊均帶同親朋好友,拍照。在這新學年開始已「迫爆」的城市大學,可真是人山人海,有如西洋菜南街。

如此擠逼的人流,別忘記畢業的師兄師姐們多是駐足拍照,加上由教學樓四樓大學道往圖書館的電梯需要維修,令城市大學整天的人來人往,更加摩肩接踵。這個情況,校方有關方面應該盡快維修才是。

然而,一星期過去了,電梯還是封閉著,每次我路經此地,也沒有甚麼維修人員進行搶修,只是牢牢的封閉著,封閉著。

可笑的事,畢業禮接近尾聲,那條電梯開始局部開放。

這代表什麼?

如果有到過城大的朋友,定會知道,那條電梯的右方,正是城大學生會的民主牆。民主牆這數星期鬧得熱烘烘的話題,正是張校長的誹謗罪和唐副校長婚外情事件,更有同學在牆上寫道:「唐副校是城大男生的模範!」

校方封閉電梯多時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其實上年的畢業典禮,已有前科。

上年這段時間,民主牆上所有大字報均被撕下。不久,有同學貼上「D大字報去晒邊,畢業禮快到了,校方同學生會想粉飾太平?」的字句。旁邊尚有一句「學生會視同學意見做垃圾」,下方則刊登了一張黑白相片,乃一垃圾箱內,盛載著撕去的大字報。上年十一月的熱話,就是拆掉羅馬廣場事件,事件更令到有同學在城大夜宴到會場向當時的校董會主席,胡應湘抗議,發生互罵可恥事件,最後更成為《太陽報》的頭條。

學生會更煞有介事的把民主牆使用守則在當眼處重貼,暗示撕下所有大字報的原因,相信是大字報只有七天壽命。

但是,有些只張貼了好幾天的,為何一拼撕下?

而且,有些大字報已經貼上了逾月以上,為啥從前不殺掉它們,選擇在畢業典禮如此敏感的日子前幹掉?

是否真係一如同學所言,因為畢業典禮,想粉飾太平?

如是,到底是誰的主意?學生會?自我審查嗎?校方的主意?為何學生會認同?

城市大學,無論以地理位置還是名稱來說,均是最貼近市區的學校,不少南山村的居民和其他往來又一城的人,均會到城市大學一遊。這個看似開放的大學,想不到,校方的思想竟是如此的抱殘守缺,仍殘存著「家醜不得外傳」的心態。

一間排名全球第一百五十四名的大學就是如此。

2006/11/10

週年晚會



我們猶如水中學泳,載浮載沉。

2006/11/01

謝‧過

先謝過各方好友的關心,大家真的很愛我,當然,我也很愛你們。況且,讀過以下兩段說話後,我想我痊癒了:

不要為這些事煩惱了。你放開手不管,事情是會往它該去的方向發展。無論怎樣竭力挽回,會傷害人的時候就會傷到人。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我好像說得堂而皇之,不過,伙也到了應該學習這種人生處世之道的時候了。你有時太過拘泥於自己的處世之道。倘若你不想住進精神病院的話,應該放開心懷,把自己交給人生的水流吧!

-------------石田玲子給渡邊徹的話

芝 :

朋 友 通 知 我 關 於 你 的 事 , 回 來 後 本 想 打 給 你 , 但 還 是 在 這 說 比 較 好 。

和 你 認 識 多 年 , 可 是 印 象 中 除 了 開 會 外 , 好 像 從 來 沒 有 純 粹 的 吃 過 一 餐 飯 , 老 是 嚷 要 跟 你 和 輝 陽 約 出 來 , 談 了 好 幾 個 月 沒 成 事 。 記 得 九 七 年 在 商 台 認 識 你 時 , 老 實 話 , 你 很 肥 。 但 突 然 間 不 知 是 中 了 邪 , 還 是 下 定 決 心 , 你 突 然 纖 瘦 了 不 少 , 自 此 你 開 始 老 穿 那 些 背 後 有 個 大 洞 , 或 低 胸 得 像 被 撕 破 了 的 小 背 心 。 每 次 跟 你 開 會 , 總 是 不 知 道 我 的 視 線 該 放 在 哪 。 直 到 有 次 你 說 不 介 意 男 生 對 你 身 材 行 注 目 禮 , 我 才 如 釋 重 負 。

要 和 你 合 作 寫 劇 本 , 一 說 已 多 年 。 《 公 主 復 仇 記 》 沒 弄 成 , 一 直 等 到 去 年 開 始 弄 的 《 出 埃 及 記 》 , 你 常 抱 怨 我 開 會 時 說 了 太 多 無 謂 說 話 , 我 想 告 訴 你 , 你 是 一 個 很 好 的 聊 天 對 象 , 和 你 開 會 感 覺 不 像 工 作 , 反 像 兩 個 朋 友 在 下 午 閒 聊 , 喜 歡 你 對 我 公 司 貼 的 「 全 面 禁 煙 」 視 若 無 睹 , 我 行 我 素 , 但 又 懂 得 欣 賞 別 人 。

上 月 我 生 日 , 你 傳 來 劇 本 分 場 和 短 訊 , 其 實 很 想 回 你 一 句 : 「 我 也 是 。 」 生 命 不 如 意 事 恍 如 潮 汐 漲 退 , 凡 事 應 向 好 處 想 , 美 妙 人 生 猶 如 新 一 季 的 Dior 手 袋 , 可 能 剎 那 還 未 到 手 , 但 仍 值 得 我 們 奮 鬥 和 追 求 。

順 帶 一 提 , 你 在 我 心 目 中 是 個 樂 觀 積 極 的 人 , 所 以 我 不 會 對 上 星 期 的 事 take it serious 。 對 我 來 說 , 那 只 不 過 是 你 拖 延 這 星 期 交 出 劇 本 的 藉 口 而 已 。 記 , 生 命 還 是 要 繼 續 , 正 如 劇 本 必 須 要 交 一 樣 。 祝 福 您 。

-------------彭浩翔給芝See菇Bi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