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7/23

我都唔知自己做咩

最緊要知道自己做咩。」這是我多年前回母校,對著一班在排練話劇的師弟妹的忠告。

在銅鑼灣街頭,和友人到這到那,看看影碟、看看扭蛋、看看書、好像有點久違了的感覺。其實可走前一步,然而,那實在不是想要的,想要的,已絕塵而去,更可能是沒有面容。

我到底想怎麼樣?

送別友人一號,到地鐵站門前等待另一位友人二號,眼前盡是紅魔鬼,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當遇上了許多許多穿上同一款式的同志時,我除了有認同感,感到自己不是獨單一人外,我亦是和他們同一品牌的同一樣產品,到底,還有我嗎?

甫踏入大球場,是各式各樣關於紅魔的商品,有場刊、有球衣、有信用卡,甚至是保險……總之,每一階層,也無一幸免。藉著紅魔,他們建立了自己自以為是獨特的身份,但當走在一起,他們便沒有了自我。因為,人人皆是紅魔,你和他和他,根本沒有兩樣,你和他都是朗尼、是基斯坦奴、是雲尼斯達羅……

紅魔降臨的目的,是表演球技,可是,他們最後只是一班懶洋洋的紅魔,他們只是一班在渡假的紅魔,他們只是讓我們不斷消費,從而建立假身份的紅魔。

熟悉我的人,定會大聲疾呼:你自己也申請紅魔信用卡、穿球衣的人。

沒錯,人就是如此,不斷的痛斥其非,其實是想讓自己站在道德高地,藉以區分你我;但他日定會推倒昨日之我,幹出一向以為魔鬼的事。

真是人盡可呼。

球場內,遇見了兩位舊同學。問過近況,拍過照,最後靦腆地離開,是結局。

友人二號,除了這些,我還可以幹啥?

「冇架喇,仲有咩可以做?」

我想和他們一起坐,一起看,一起吃飯,一起玩……

最後卻是看完便立刻回家。

回家途中,坐在對面的,是一對中學的師兄師姐。他們手拖著手,女的安心的睡在男的肩上;男的,亦睡在女的頭上。

我想起四個字:細水流長。

童年時想當個足球員;及後是作家;然後是編劇;兩個月前還是想和在中學裡認識的愛人快快樂樂、簡簡單單的生活下去……

可惜,現實只有但是,其餘的,只是徒想。

在風眼生活過後,時而下雨、時而刮風、時而平靜。

那颱風好像叫「愛倫」,是一九八三年九月吹襲香港,致令天文台懸掛十號風球,自此之後十多年,香港從沒有懸掛十號風球了。

你看,這篇文章出軌了。

真的出了軌嗎?

事實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寫甚麼了。

因為,我都唔知自己做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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