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30

曾特首, 你剛才答到問題嗎?(原題:細節,就是魔鬼)

唔好以為只係你識重重覆覆重覆又重覆,我唔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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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加入區議員數目進入立法會,是民主的進步。

別以為,區議員可以選特首,特首的民意基礎便會進步。

先不要以為民主派得益的制度,便是民主進步,因為,我們根本不知道那五百多名的區議員,是在什麼制度亙選下當選。

到底是直接亙選?分區亙選?選舉是一人一票式還是比例代表還是其他?

我們一概都不知道。

許多人以為區議員一定是民選出來的,但,區議員當中,尚有一百零二位,不需經過選舉洗禮,只須要接受特首欽點,便成為區議員。

我們普通市民只可以選一個議員,特首卻可選一百零二個!

政府的解釋好攪笑,說照顧那些不習慣選舉的人士,讓他們均衡參與。

他媽的解釋。

區議員真的是為人民服務,一個有心為人民服務的人,竟不習慣接受民意一人一票的授權?

讓人民賦予權力給你,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嗎?因為你不是得到一人認同,而是得到數千甚至數萬人的認同。

這是吊詭亦是迷思。

特首委任的議員可選特首,這不是種票還是什麼?

政府的解釋仲攪笑,說曾特首只可多任一屆特首,故此那些委任議員不可再選曾推銷員。

如果曾特首只當兩年,新特首不消一兩年便辭職,那麼,曾特首當年委任的議員,便可選曾推銷員了。

其實,這不是可不可以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自己可以點人選自己個位,沒有問題嗎?

另外,尚有立法會功能組別選舉公司票的問題。

例如商會可以法人名義,選議員。但哪些商會可以,哪些不可以,卻沒有訂明。

而且,公司的一票是由誰決定選哪位議員?董事長?還是公司內一人一票選出?

為何功能組別一些議員是由公司票產生,一些是由業界一人一票產生?

點解文化同康樂同體育同演藝係同一組別?體育同演藝之間到底多少關係?霍震霆到底出席過幾多次立法會、問過幾多條問題、除左攪體育之外又有冇為演藝界或者喜帖街的居民出頭?

點解我堂家姐做教師有兩票而我得一票?教師叻過學生所以教師多一票?

我們離普選到底有多遠?由800人加至1600人,那麼,到203x年才有三百多萬人可以選特首,比王家衛的《2046》更富《等待果陀》的意味。

太多疑問太多空話太少答案,我卻太多時間,十二月四日,維園見。

2005/11/29

That is the question

我們先來個閱讀理解。

早在城大幹事會和編委會選舉前夕,大選委員會曾因應學生發展服務(SDS)和場地資源管理(FMO)要求,大幅削減兩候選內閣的助選團人數至十人。及後,大選委員會讓步維持原有助選團上限至三十人。

宣傳期間,管理員毫不間斷的詢問派發禮品的助選員是否城大學生,及是屬於哪個組織,甚至以阻塞通道為由阻止派發活動。

問題一:如你在街邊派傳單,有沒有人會問,你是否香港市民、屬於哪個組織、需要停止?

That is the question.

十一月二十三日,下午五時四十分 :

宣傳期的最後一天,正當幹事會與編輯委員會在四樓嗌莊嗌得如火如荼之際,FMO的保安哥哥又出現了,他們表示在圖書館溫習的同學投訴嗌莊的聲浪太大,要求盡量克制及保持細聲,如再有投訴將立即終止嗌莊活動。

學校政策往往令人匪夷所思.......宣傳已向大選委員會申請了,SDS也批准了,但最後FMO仍然諸多阻攔。

以上摘自某人xanga

FMO和SDS不斷的阻撓,著兩內閣嗌莊要克制,心怕人家投訴,那兩內閣只好叫得細聲、減少嗌莊次數;然在同學眼中,他們不理會你是否被人阻撓,只知道你們宣傳懶散,毫不落力。

問題二:派東西被人阻撓,嗌莊被人阻止,那麼,請問兩內閣還有什麼宣傳活動?

To 派 or not to 派,to 嗌 or not to 嗌,that is the question.

成功當選 燒烤留影

2005/11/27

同一個世界 同一個想法

http://hk.news.yahoo.com/051126/12/1j1f9.html

受性騷擾近四成人歸咎自己認為衣著性感行為開放招禍

2005年11月27日

【明報專訊】性騷擾竟變成「自作孽」﹖香港電台最新調查發現,近四成受訪者被人嘲笑身段甚至性器官後,會認為這是自己衣著性感或行為開放招惹的禍,將責任歸咎自己,只有約兩成人會立即投訴。專家認為結果反映受害者不清楚性騷擾定義﹕「著得衫少不代表要被人性騷擾,正如戴鑽戒都不等於要被人打劫」。

港台於10至11月期間就大眾對性騷擾的認知及處理進行網上調查,共收集4243票,結果顯示近半數人士表示曾遭受性騷擾,另有一成不確定當時情是否屬性騷擾。

9%人會立即反擊

至於遭受性騷擾時,如被人嘲笑自己身段、甚至是性器官,只有9%立即反擊,11%會向老師或上級投訴,不少人(37%)都將責任歸咎自己,認為與自己平日衣著性感、行為開放有關,啞忍的則有10%。

關注婦女性暴力協會服務協調主任吳惠貞認為,投票結果顯示性騷擾受害者對自己身體的界線不肯定,甚至多數傾向責怪自己。她重申﹕「衣著較單薄不代表要被人性騷擾,正如戴鑽戒都不等於要被打劫」。至於有一成人慘遭騷擾仍啞忍,她認為與中國人「以和為貴」的傳統有關。

香港理工大學通識教育中心講師黃結梅亦說,受害者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有很多研究顯示,性侵犯者不是選擇性感漂亮的對象,而是選擇弱者來侵犯。」黃稱,受害人愈是退縮和怕事,其實就等於愈縱容性騷擾的行為。

21%人會馬上報警

調查亦發現,有兩成一投票者選擇被性騷擾後馬上報警,黃結梅表示,結果反映普遍人對性騷擾條例不熟悉,以為事件交警就能處理,其實在言語上被性騷擾,馬上報警並不一定能解決問題。

根據《性別歧視條例》,任何人如提出不受歡迎的性要求或好處、涉及性的行徑,令對方感到受冒犯、侮辱或威嚇,該人即屬性騷擾。港台「性本善Online」推出「性與法律」網站,介紹與性有關的法律知識,詳情可見下列網址

http://law.sexedonline.tv/

2005/11/23

英人指女性自招強暴

英人指女性自招強暴

難道衣著性感,即使被強姦了,也不應可憐?

為何先受社會批判的,不是強姦者,是受害的人?

請不要獨善其身,不是只有英國人如此想,在香港,甚至整個世界的人,許多也有如此想法。照此邏輯推論,那麼當妓女的,她們時常打扮性感,最後被強姦了,也是自招的嗎?

Joyce Carol Oates在《強暴:一個愛的故事》中的主人翁,婷娜‧馬奎爾便是在這種意識形態下的受害者。Oates筆下的美國法律,是制裁不了那些人渣,最後由暗戀及同情婷娜遭遇的警察,卓娒耳,暗中把那些人渣逐個殺掉。可是,婷娜和她的女兒一生的命運,皆被易轉。

難道真的要有卓娒耳這個人,世界才有公義?

2005/11/22

多謝偉大而謙卑的校董幫忙吹雞

  • 胡應湘:遊行是暴民政治


  • 他又以八九年民運為例,指事發十六年後內地仍只能在鄉村地區實行普選,顯示上街不是有效的爭取民主方法。

    大家識做啦!

    我和她一起 看她的身體

    這是一個經驗:不論是拍攝自己墮胎前的一天;或是看別人拍攝自己的身體,還對自己快將打掉的胎兒說話,而主角,正與我一起看著,都是可一不可再的經歷。

    如果說,那短片是凝結了那一點時間的思想,凝結了剎那間的她那時的身體狀況---有個寶寶在微隆的肚子裡。再看看她如今的肚子?不再隆起,尚餘上衣。她在螢幕上自慰,如今卻靜靜的看著三年前的自己,心境不如昔日,對那生命已沒多大感覺,是涼薄是抽離?是她對我說話?是透過攝影機對寶寶說話?我是多餘的。是我看她看自己?還是我看她用攝影機攝/看著自己?

    最後,她攝著電視螢幕上的AV女優,說:「BB,畀D筍野你睇喇!」把鏡頭,當作寶寶的眼睛,把現實世界呈現在他的跟前。說罷,聚焦在那女優的乳頭上。

    很暴力,因為她控制我們的視線,不僅考驗我們的能耐,還考驗我們的價值觀。

    同場加映,放映後討論會。

    社會建構權力關係制度量化無形成有形成畸形物化功能格價佔有慾妒忌自私自我衰。

    2005/11/17

    [轉貼]邏輯不清、概念模稜──與顧明均先生相榷



    在香港,真的很易當評論員。只要邏輯推理思維稍為正常,便能夠指出此廣告及至保皇派的反智、無邏輯的歪論。

    邏輯不清、概念模稜──與顧明均先生相榷
    --子路


      今天多份報章均刊出南太電子創辦人顧明均的全版廣告,大字標題「全力支持政制方案」,聲明因為「被相信品格仍然高、仍然受人尊重的涂謹申議員『激』勵及壹傳媒主席黎智英(民主黎)所作出的『獎』勵津貼一半廣告費而參與政改討論」,指出香港因為現在「未有客觀條件存在」,因此不可以要求訂下普選日期。我們不禁要問:「要甚麼樣的客觀條件,我們才可要求普選?」顧先生,請你列綱舉目,讓我們努力達成,可以吧?如你只口口聲聲說要客觀條件,但又不為此來個「客觀」定義,那只是自打咀巴,睜著眼晴說空話吧了。顧先生,你也是在「空談民主」呢!

      你又認為現在要求訂下普選時間表,是「急於變天」。九七年回歸至今八年了,如果由一九八四年中英談判香港問題起計,已經過了二十一年,當年出生的嬰孩,至今也快大學畢業了。在一個人的人生當中,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給浪費?○七○八雙普選,已經給無理由的褫奪,現在退一步來希望二○一二,也給你認為是「急於變天」,這叫香港市民情何以堪!

      你也看見了,「各路人物勢力只會不斷向伸手向政府要錢、要權」,如果你看看十一月十五日公佈的策發會的名單,你就知道,向政府要這要那的,不是甚麼人,就是那些人大政協,民建聯自由黨,仗恃自己跟政府友好,跟內地關係密切,不惜出賣我們固有的權利,我們不作聲,不代表我們認同,只是在這麼的一個鳥籠當中,一個小小的市民又能如何?你說要「以法治港」,香港有甚麼時候不是「以法治港」?一手破壞法治的,不是誰人,就是特區政府!多次人大釋法,甚至把終審法院的判決也推翻了,這就是「法治」嗎?

      如顧先生一樣,我們當然知道,有國才有家,但香港之所以是香港,是一國兩制。一國兩制的可貴之處是香港市民可以有管理這片土地的權利,透過選舉,我們可以選擇並授權一些人來管理這個地方,可悲的是,我們至今仍不可以「當家作主」:立法會先天不足,製造了功能團體這個特權階層,削弱了民選議員的權力;特首選舉小圈子得可憐,不要說可以票選特首,連選出選委會的權力,我們也沒有。結果,就如顧先生說是「中央選拔曾特首」,而不是香港市民去選。

      我們不否認,曾蔭權是適合當特首的人選,既然如此,我們亦有理由相信,曾先生也會在普選時勝出。香港人是理性的,也當然知道誰當特首最適合,大膽假設,「長毛」一定不會在特首選舉時戰勝曾蔭權吧?

      尤記得許崇德去年來港時曾說:「民主不等同普選,民主是民眾當家作主。」將民主約簡為「民眾當家作主」是太膚淺了,因為民主不單是「民眾當家作主」,更重要的是民眾有權參與其中,而普選是民主最起碼的基礎,連這個基本的權利都不能享有,甚麼都不用說,「民主」也都只是空話。要實現民主,普選只是起點。

      十二月四日,下午三時,維園見!

    2005/11/14

    請問:城市大學……

    上星期甫回到城大,便發現民主牆上所有大字報均被撕下。不久,有同學貼上「D大字報去晒邊,畢業禮快到了,校方同學生會想粉飾太平?」的字句。旁邊尚有一句「學生會視同學意見做」,下方則刊登了一張黑白相片,乃一垃圾箱內,盛載著撕去的大字報。學生會更煞有介事的把民主牆使用守則在當眼處重貼,暗示撕下所有大字報的原因,相信是大字報只有七天壽命。

    但是,有些只張貼了好幾天的,為何一拚撕下?

    而且,有些大字報已經貼上了逾月以上,為啥從前不殺掉它們,選擇在畢業典禮如此敏感的日子前幹掉?

    是否真係一如同學所言,因為畢業典禮,想粉飾太平?

    如是,到底是誰的主意?學生會?自我審查嗎?校方的主意?為何學生會認同?

    同學的意見,校方理應尊重,學生會更應尊重,為什麼學生會可以把同學意見如此草率的扔掉?

    兩星期前,筆者曾因事致電城大學生會查詢,最後接線生表示稍後致電回覆。可惜,兩星期過去了,音訊全無。學生會亦曾在《城大月報》中表示,因為電郵煩多,故久久未能回覆。

    早陣子,城大突然要求新生繳交五十元的儲物櫃使用費。學生會早已知悉此事,卻沒有為學生據理力爭,最後只在《城大月報》內道歉了事。

    近期城大鬧得熱烘烘的拆掉羅馬廣場事件,學生會立場搖擺不定。就《大公報》刊載,城大學生會的立場是支持拆掉羅馬廣場的。及後發生夜宴示威事件,第二天的《太陽報》引述學生會反對拆掉羅馬廣場。可真是撲朔迷離,比劉千石對政改方案的立場更難觸摸。

    請問,由普選產生的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是屬於學生的,是那十多位內閣成員?還是屬於學校?

    筆者曾因宣傳學會活動,而在城大內派發傳單。

    派發不久,管理員迎上我前問:「你係咪城大學生?」當我點頭示意後,還詢問我是屬於哪個學會。

    言則,若我不是城大學生,豈不是會阻撓我派發傳單?

    這裡,是香港城市大學。

    這裡的學生,大部分學費是由公帑繳付的,使用公帑的目的,是希望這裡的學生日後可貢獻社會。

    這裡的校舍,既是由公帑興建的,為何不是這個社會大眾的資源?

    如你在政府興建的公園內派發傳單,警務人員會否問你:「你係咪香港公民?」

    請問,香港城市大學,是屬於誰的?

    2005/11/08

    喂!司機,幾時先到架?



    這位老伯伯,有如一位的士乘客對的士司機說:「喂!司機,幾時先到架?唔好兜路喎!」

    2005/11/06

    十一月五日,這一天,是利東街的


    這裡有橫額。



    這裡有辦喜事的商店。



    但許多商鋪均被收回。

    有人選擇離開。

    也有人選擇留低至最後一刻,還花了數十萬元,向市建局提出方案,盡最後努力遊說市建局。有說,這是香港公民社會的體現。



    這裡,是利東街。

    2005/11/05

    [轉貼]奠喜帖街英魂不滅 --陳景輝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五日是喜帖街正式被强制收回成為官地的日子。看見了inmedia活動告示說十一月四日晚:「may姐檔口成為「靈堂」,歡迎各方朋友致送真/假(假者,廁紙或膠花也)花圈花牌,上香鞠躬,以示對市建局「以人為本」謊言之憤怒」,昨夜十時左右我就走到了人去樓空、一片寂靜的利東街,那時候,may姐樓梯檔鋪門面前己經圍住了幾個老街坊,地上擺放了一個發泡膠製成的神主牌,上頭寫上了「私產權千古」的字樣,牌前點燃了一支孤單的爉燭。白色長布正在運送途中,may姐忽然驚覺未買燒香。

    白布寫好了,「哲理其萎」四個大字放在樓梯鋪的「額頭」上,然後在「額頭」位置的左右兩邊分別掛了一條長可「貼地」的白布,寫著類似「圈地分肥」「流離失所」的對聯。朋友和我按捺不住也切割了幾個長方形發泡膠,用毛筆黑油寫了「奠喜帖街英年早逝」和「利東街英魂不滅」,may姐看見迅即截住:「不,喜帖街的紅色精神未死架,你唔可以話佢英年早逝」,我反問「但肉身不也是會粉碎嗎?」

    竟然,這是一個猶關生死的問題;昨夜,我們確實參加了一場葬禮。

    夜半十一時,三十多位朋友陸續到場,在may姐手上接過了燒香。上前參拜然後站在一旁。有街坊唸唸有詞的說「利東街,利東街,我都對你對咗三十多年了」。當然,葬禮不一定傷春悲秋,灣仔區議員甘佩偉就在靈前和大家唱歌;鍾愛墨西哥遊擊隊的泰利(terry)便獨個兒默默地以黑色粗頭筆,在結業舖面上的「此乃市建局收構之物業」的字句中間,填寫「強搶」二字,籍此正名為「此乃市建局強搶收構之物業」。然而,正如你到過的所有葬禮,一些人總會在旁竊竊私語談論主人翁利東街的生平過去,另一些人則會沉浸於一片無言沉默之中,大部份沉默的人雖然互相認識,但在「死者」面前他們似乎比較喜歡用簡單的眼神來接觸交流,而「說話」好像有點多餘。正如社會評論家Nobret Elias所言:「在垂死者面前,人們有一種奇特的尷尬,他們常常不知該說些什麼,此時此景,所用的語彙都十分有限」,昨夜充斥確實是這種欲言又止的尷尬,彷彿這條街的「死亡」俳佪在我們中間。然而,街道真的如「會心跳呼吸的人」般如此「死去」嗎?這個比喻到底有什麽意思?此外,「死亡」一詞有異於「粉碎」、「推土」和「破壞」那種物理運動式的措辭,用它來理解「土收利東街」的意義何在?

    班雅明(walter benjamin)在<說故事的人>一文裏引述了「講故事者」尼古拉列斯克夫(nikolai leskov)對現代世界的看法:「一個古老的時代。那時地球腹中的石頭和高懸的神聖星辰仍關懷著人的命運。不像今天,天地不仁,萬事萬物對人子的遭遇皆漠然置之…許許多多新石塊,都測量過,磅砰過,其特別的重量密度都檢驗過了,但石塊不再向我們訴說什麽,也不帶給我們甚麼好處,它們和人們交談的日子已一去不返了。」列斯克夫所謂「石塊會向我們訴說什麽」的日子,正是一個連日月星辰、花草樹木都充滿了意義的「古老時代」。我不知道這種「日子」有沒有在香港出現過,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們都是生活在一片由綱筋水泥的冷冰編織而成的現代空間裏頭,它由精英管治,市民絕少有過問的餘地,也缺乏過問的興趣。然而,就在今日這片灣仔石屎森林,卻出現了異數,正如五個月前我在<見棺材,流眼淚>一文所講:「灣仔頻頻出現一行十多二十人的旅行團,從小學生到中學生,一隊隊面孔幼嫩身穿校服手執工作紙的人龍,尾隨老師在灣仔街道上四處遊簜;致力爭取保留利東街的老街坊MAY姐告訴我,最近連小學四年級学生也和她做過訪問;而我自己就試過多次在跟團時碰到其他隊伍,大人細路也都忍不住儍笑起來」,這些市民通過老街坊的聲線來探聽灣仔一磚一瓦的故事,彷彿「石塊會向我們訴說什麽」似的。換句話,利東街不是冷漠無情的死物原料,而是會和我們交談的石塊,我們像是恢復了過問的興趣,畢竟,有生命的東西才會「死去」,縱然有人要以街道的「死亡」來體現所謂發展的進步。過去很多重要的社區只能在一片寂靜之中消逝,被「進步發展」或「賠償是否合理」的雄壯聲音蓋過了,如旺角的雀仔街、北角的春秧街、石硤尾的大坑東邨等等等。到了今天,石頭不再寂靜,終於有話要說了。

    2005/11/02

    只有他

    每逢週末,他都會乘一次西鐵回家。因到元朗和她和其親友吃飯。他曾評說元朗很臭,因其主要街道均是明渠灌通。但他還是樂意到元朗,不僅是家常便飯,甚至與她的外祖父母慶祝生辰。一星期多前,他還爭著請客。

    因為地域和工作的障礙,難得一天去迪士尼。她把他們的無聊透頂的表情和動作,他裝起可愛怪獸的樣子;她扮鬼臉的表情,均收錄在她的手機和數碼相機內,且在網上與人分享。她的手機螢幕,直到重陽節那天,還顯示其那可笑的樣子。

    一個可愛的星期天,他和她和她堂弟一家行山,堂弟不經意的問道:「會不會下雨?」說時遲那時快,天,果真下起雨來,迫使他們回堂弟家更衣。他還穿起堂弟的衣服,與堂弟一起玩《Winning 11》後,還看起《賭聖》來,最後更趕緊的跑到「大榮華」與她的外婆品茗。

    不亦樂乎。

    他和她,是在香港大學認識的。一起修讀教育文憑,一起面對繁忙實習,一起享受最後一年的校園生活,最後,他們一起了。

    「他就在我不經意的時候出現。」她如此對堂弟說。

    爭著請客後的一星期,她淡淡然的對叔父說:「我和他分手了。」

    她‧有‧第‧三‧者。

    原來,從他們相愛、相戀,他為她的外祖父母賀壽,他約她去迪士尼,行山,甚至打從在香港大學相識的一天起,旨在倒數分手前的日子。

    這是悲憤的總結。

    數夜後,堂弟收到一個訊息:「是她不要我,我無話可說,只好接受。」最後更問候堂弟家人,還說若有甚麼事幫得上忙便找他。

    這夜,堂弟遇到一個君子。

    從前的晚上,工作、PS2和女友陪伴著他;如今,他可能聽著收音機,好等自己不至寂寞,《美中不足》的歌詞,在只有他一人的空間中,蕩漾著:願你先撇下我,就當我遭遇橫禍,留低最燦爛的花火,來日你安穩的共兒孫看著銀河,漫天的星火,想得起我麼,下半生各自過……